第十九章：可能 (第2/2页)
“结局？”
神君的眼神微微眯起。
听着一个巅峰强者说结局其实是很荒谬的一件事情。
因为到达这个层次，随着真实烙印的凝聚，基本上就不会有结局了，如果真的有，那也是世界彻底寂灭的那一天，这一天到来之前，哪怕是纪元终结，早晚也都能回归，谈什么结局？
“真实烙印不死不灭，谈什么结局...”
“你也说了，不死不灭的，是真实烙印，不是我。”
行天氏直接打断了神君的话，语气冰冷。
神君一时间说不出话来，他只觉得行天氏的回答委婉而森然，落在他的耳朵里，甚至让他有些头皮发麻。
“真实烙印确实是唯一的，确实是不死不灭，所以中立阵营的巅峰强者只会增加，而不会减少，可这又算什么？
只会增加不会减少的，只是真实烙印而已，如果把张三的真实烙印交给李四，后者融合了真实烙印后，那也只会是李四，张三在哪，重要吗？重要的是张三的真实烙印，已经属于别人了，巅峰强者的数量不会少，但没说不能换人。”
行天氏字里行间全是怨气。
神君听明白了行天氏的意思，但却没有认同：“理论上这确实有可能，但如果真的这么搞的话，中立阵营早就乱套了，真有这种情况出现，至尊是会干预的。”
“但是我现在得罪的就是至尊啊。”
行天氏惨笑了一声：“不是吗？”
神君嗤笑了一声：“你和战神陛下的恩怨已经结束了不是吗？身为至尊，如果真的小肚鸡肠到那种程度的话，他也成不了至尊，如果你是因为这个才这么用力折腾，那才是取死之道。”
行天氏嘴角扯了扯，点头道：“我信的。”
他信的不是战神的胸襟气度，而是相信自己的价值。
战神如果想要清算他的话，根本不会让他活到现在，这一点谁都清楚。
战神界成立之后，作为行天氏源头的他交出了自己的神形，行天氏其他人更是在各个方面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，在加上大帝在其中周旋，最终保住了行天氏现在的地位。
战神确实是放过他了。
但这其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。
“那个女人，他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行天氏轻声道，他的声音很轻很轻，像是在梦呓。
神君愣了一下。
“我信战神不会为难我。”
行天氏平淡道：“但是那个女人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神君思索了一会，试探着开口道：“你说锦绣？”
“是，但不止。”
行天氏苦笑起来：“你觉得当初我和他竞争，正常情况下，我会输吗？
谁能想到我会输？
他崭露头角的时候，我已经开始负责时空回廊的日常事务了，你都争不过我。
武道权限，除了至尊，我是整个中立阵营的第一。
我怎么可能输？
说实话，我当初甚至都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过。
一直到他也晋升成为杀神后，我和他一战...
那个时候我才明白，我根本就不是在和他争。
他才是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。
我接近上位杀神的层次，隐隐约约的去感知权柄，可人家根本不需要像我一样这么辛苦，对他而言，权柄就在那，他一直都能看到，他要做的，只是走到自己应该在的位置上，然后把权柄拿到手里。
旧世至尊...
他不止是旧世至尊这么简单，我和他几次约战，我能感受到他和武道权限的某种联系，那种联系，甚至是我这种杀神根本看不懂的。
你能懂我的意思吗？
旧世至尊，天然就带着旧世界的气运。
那个女人一直跟在他身边，有些事情，其实在战神当初晋升为杀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。
一个锦绣，一个玲珑，她们的存在，本身就是战神的精神支柱，而随着战神成为至尊，她们的晋升是必然的。
两个八级权限，怎么做战神的精神支柱？
随着战神状态逐渐稳定，随着他的精神支柱彻底成型，玲珑和锦绣的状态只会在旧世界气运的影响下变得越来越好，等到合适的时机，战神只需要将这些优势结合起来，利用至尊的权柄，对武道权限施加影响，锦绣就可以直接推开九级权限的大门。”
行天氏深深吸了口气：“再有就是玲珑...
玲珑选择了命运权限，战神没办法给予他太多的支持，可她的潜力却是大于锦绣的，你或许不清楚，根据时空回廊搜集的秘密情报来看，早在万年前，说的直白点吧，在上次我亲手策划袭击锦绣的那一战之后，表面上锦绣是重伤沉睡，但实际上那次事情没过多久，她就已经开始正式承载气运了。
战神确实没办法对命运权限施加影响，但时空回廊，还有一位随时都有可能掌握命运权柄的顶尖杀神在做最后的冲刺，以那位跟战神的关系，你觉得他掌握权柄的时候，会不会拉玲珑一把？”
神君没说话，这个答案根本不需要考虑。
以战神和人王的交情，人王一旦掌握权柄，根本没办法对玲珑视而不见，战神有牵挂有支柱，人王身边同样也有牵挂有支柱。
与玲珑锦绣相对应的，就是人王身边的灵犀琉璃，两位已经同样走到了八级权限巅峰的修罗。
人王凭借权柄去影响整个命运权限拉玲珑一把，战神自然也会在帮助锦绣的时候，照顾一下灵犀和琉璃。
这并不算是作弊。
任何权限的八级巅峰强者试图晋升的时候，只要本权限的至尊处在活跃状态，都不可能袖手旁观。
神君当初晋升为主宰的时候，也是皇曦亲自出手影响了谎言权限增加了神君成功的概率。
行天氏当初晋升杀神的时候，同样也是皇曦亲自出手影响了武道权限增加了行天氏成功的概率。
玲珑的晋升，人王和大帝也会出手。
如果太昊也迈出最后一步的话，那么逐风盈晋升的时候，太昊也不会袖手旁观。
这是晋升者应得的标准待遇，但有这种待遇不意味着绝对会成功，只是或多或少的一点影响而已。
八级晋升九级那低的可怜的成功率，是包括了这种至尊能给予的助力在内的。
玲珑锦绣，灵犀琉璃在日后能成为九级权限，最大的依仗，就是她们自身是至尊的精神支柱，能够分享到旧世至尊的底蕴。
“所以你所担忧的，不是战神，而是战神身边的女人。”
神君叹了口气。
“她们是必然能成功的，到时候我担心的，又何止是战神身边的女人？还有人王身边的那两位，如果我什么都不做，到时候行天氏面对的，就是四位巅峰强者，而且这四位背后，还有两位至尊，行天氏哪里有什么活路？”
行天氏笑声变得有些空洞。
“早知如此，当初何必做的这么绝？”
神君扯了扯嘴角。
“至尊之位，既然争了，又怎么可能留有余地？”
行天氏冷淡道。
自本世界诞生以来，战神与行天氏的竞争，是第一次至尊之争。
赢者通吃，败者的下场可以预见。
行天氏很多事情做的确实有些下作。
但战神当初的应对也没好到哪去。
现在无非是行天氏输了而已。
输了，才是最大的不应该。
所以行天氏如今才会努力自救。
关于逐风氏的巅峰之谋，是他最有可能翻盘的关键点。
有一件事行天氏并没有告诉神君。
那就是神君目前观看定国公太素的未来，只能看到零星的上百种可能。
但是跟逐风氏合作后，在如今还不是主宰的逐风盈那里，行天氏却看到了有关于自己和逐风氏的所有可能。
也正因为如此，他才彻底下定了决心，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了逐风氏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