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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5章 小侯爷(三)

第285章 小侯爷(三) (第2/2页)

要说大少爷这么做是真的只想学学用兵之道,那也还罢了,自己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。但大少爷总会不时说一些诸如“璞石公所命即我所命”之类的话,甚至“璞石公与我不分彼此”,这就太要命了!
  
  尤其是第一次听到“璞石公与我不分彼此”的时候,高珗吓得简直心肺骤停。
  
  我的大少爷啊,您怕是不知道内务部的厉害啊!
  
  我高珗敢拍着胸脯打包票,您在南疆说的每一句话——哪怕是您沐浴时的自言自语,内务部都能一字不落的记录在案,然后呈报京师,送到老爷的案上!
  
  您说这种话,我高珗是真的不敢克当啊!我要是和您不分彼此,老爷会怎么想?我到底是老爷的心腹,还是您大少爷的心腹?
  
  您疏远高家宗亲,重用舅家之人,乃至姨娘的亲信,这都没有问题。我高珗都能看懂的事,老爷一定能看懂。可是您对我如此亲近,是真的亲近还是要送我上路啊?
  
  还有还有,您一边疏远高家宗亲,一边又从右院(恤孤堂右院)往您的亲军调人,这事儿老爷知不知道?那右院虽然是奉老爷所命建立,但是主事之人可是高孟男啊,右院这些娃儿可都是他一手教导的!
  
  就在高珗头疼不已之时,这日又传来消息,说根据大少爷军令,旧港宣慰司宣慰副使、亚齐镇守使岑凌已经调来一协狼兵,充于大少爷亲军麾下,领兵之人乃是岑凌之侄岑云汉。而此时,正好岑云汉前来军令部报备,求见军令部副部长高珗。
  
  这下好,岑氏牵涉进来,事情更加麻烦了。高珗一时只觉得头疼不已。
  
  说起来,岑云汉这小伙子他高珗是认识的,而且算是老相识了。当年老爷在广西解决泗城岑氏内乱,于凌云城之战后把岑氏家主岑绍勋从黄玛手中救出,本来是要重新扶他复位,但他却自觉对不起岑家,自己将自己流放。
  
  于是不得已之下,老爷就命岑凌继续掌握岑家实权,而将其子岑云汉列为应袭,等到其成年之后再说。
  
  岑云汉生于万历四年,等他成年之时岑家已然移镇安南,朝廷已经不管他们家的事儿了。因此,老爷将安南兴化府作为他的直领,而岑凌则领临近的宣光府。
  
  不过,岑云汉深知岑凌在老爷心目中的地位,更知道自己的能力远不及叔父,因此他选择北上求学,就读于京华工匠学堂船舶系,听说老爷还多次亲自接见他,对他颇寄厚望。
  
  岑云汉从船舶系毕业后仍不肯南下,又在财经系继续就读,毕业后这才南下。那时节刚好京华征服南洋,岑云汉主动要求参战。
  
  不过那一次作战太过于轻松,岑云汉也没捞到什么大战,反而是在大局已定之后才得以发挥岑氏狼兵所长,亲自率领三千狼兵清剿和征服一些躲藏在山中的部落。
  
  事成之后,岑凌被老爷授予旧港宣慰司宣慰副使、亚齐镇守使,而岑云汉则受封北苏镇守使(注:“北苏”其实是高务实犯懒,把“北苏门答腊”汉化改名而成)。由于岑凌是旧港宣慰司宣慰副使(正使挂名,副使为实职),因此岑云汉接受叔父岑凌管辖,所以也才有今日之事。
  
  虽然高珗对于高渊这样把他娘亲的“广西旧部”和“广西旧友”大把拉入亲军的做法很头疼,但岑云汉毕竟也算故人,现在既然来了,总不好不见,何况还是军令部的正常工作。
  
  “让他进来。”高珗不再踱步,回到自己书案后坐好并吩咐道。
  
  不多时,一位二十多岁,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身着戎装走了进来,“啪”地一个立正,举手行了一个南疆制式——也就是后世标准——的军礼,大声道:“北苏镇守使、暂编旧港警备军第三镇统制岑云汉奉命报到,见过都督!”
  
  岑云汉称呼高珗为“都督”,这显然不是正式职务的名称,而是南疆仿大明惯例而形成的敬称,也就是把军令部当做五军都督府类比而形成的。
  
  “天章来了,坐吧。”高珗露出微笑,摆手道。天章是岑云汉的表字,他还有个号,叫中黄,不过高珗既是上司又是长辈,就称字不称号了。
  
  “璞石公面前,岂有小子座次,小子立而听训即可。”岑云汉没有就坐,而是依旧笔直站立,一副谦虚听命之态。
  
  高珗略微惊讶。自己对于岑云汉来说,的确既是上司又是长辈,不过这里的上司指的是军职,但问题在于“镇守使”其实不算军职,事实上是个文职,只是一般会拥有部分军事职能。如果说“巡阅使”可以类比巡抚,那么镇守使其实就有点像兵备道——它管军,但确实是文职。
  
  一般而言,南疆的镇守使如果是早年从广西移镇而来的土司,则一般就会被任命为某地镇守使。但在南洋征服完成之后,其中个别被移镇南洋诸岛的镇守使会兼任军职,即如刚才岑云汉所报的“暂编旧港警备军第三镇统制”之类。
  
  当然,岑云汉这种能出任暂编某镇统制的并不多,一只手就能数得清。这既有他领地较广的原因,也有岑家在广西土司中实力强地位高的原因,更有岑家与高务实有旧的原因。
  
  从他刚才报官名的排序也看得出,南疆到底也很受大明影响,实际上文官职务一般还是会摆在前头。虽说镇守使只能类比兵备道,而军令部被类比五军都督府,按理说他俩如果有“品级”,肯定是高珗比岑云汉高得多。然而文就是文,武就是武,岑云汉其实没必要如此谦卑的,至少落座交谈绝无不妥。
  
  高珗心念一转,也不管岑云汉的谦卑是因何而起,问道:“暂编旧港第三镇目前编练如何了?听说你此番前来,是带了一个协?”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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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本章完)
  
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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